家在远方,爱在路上

时间:2021-11-03 10:10:14 公文范文 浏览次数:
  家在远方,爱在路上

  /01/小时候生活在普通的乡野田间,很难得见到公园式花束簇拥的场景,唯有开满在半坡上的野花在未夏之际妖娆的绽放,时间过去了很久,就连当时也记不清它们的名字,好像它们原本就不知名,只是绽放在自然里的生命,有人欣赏,无心赏花,这对于它们而言似乎都没有那么重要,它们有它们的使命。

  小时候唯一记住的花只有一种,那就是母亲种在院子里面的几株月季,花开的时候,红的滴血,像雨中的玫瑰。月季不是那种极尽绽放,然后瞬间凋谢的花,印象中的月季在红的洒脱之后,会慢慢的变淡,不会让你感觉到措手不及,仿佛是顺其自然的生老病死,总是让你察觉不到它的消失。

  一个人,一座城,一生心疼。

  这句话很久以前就听过,只是一直不曾知道它真正的含义。当真正对一座城市,对一个人产生了感情,这句话也就被赋予了我的含义。

  说来也巧,在城市租住的房子窗前有几株月季,散落在园圃里面,还有一簇野菊花,和主人家种植的几类蔬菜,有小青菜,有菠菜,有香菜,还有一些我叫不上名字的蔬菜。它们清一色的保持着绿色,将冷清的院落装扮的多了几分生机。

  野菊花在深秋的季节开的最欢,主人家的太太很有情调,她将野菊花移植在园圃里面,围成一圈,再在中间围着月季种了几株,点缀着绿色显得更加鲜明,休息的午后,捧着一本书,端着小凳子坐在阳光底下,当那股温暖洒满全身,去除黑暗里面的阴冷,让人错觉得回到了春天的田野。还有那忙碌的小蜜蜂居然会在秋天采集花粉,活脱脱的一副春景图。

  在这园圃里面最让我喜欢的还是那几株散落的月季,它总是在不经意中绽放,总是在不经意中凋零,总是在不经意璀璨的时候让人驻足。当清晨睁开眼的那一刻,抬头看见开在荆棘中的几株鲜红,人的精神也变得好了很多。不用去刻意的嗅花香,只是这么静静的看着也就足够了。

  /02/

  一夜秋雨过后,园圃里急躁的翠绿柔和了几分,房东太太也终于没有再拿着葫瓢一瓢一瓢的浇灌。清晨可以多睡几分钟,这是感谢秋雨的唯一理由。一丝秋雨一丝凉,下过秋雨的清晨格外的冷了,之前还鲜红的月季会淡退几分颜色,带着点点雨滴,仿佛刚出浴的美女的秀发。

  整理好装束,准备出发,很想折一支月季带在身上,走近了看,它妖娆的躲在荆棘丛里,是那么放肆的笑着,无从下手。我陷入了纠结,折花就会受伤,不折又觉得不能最好的欣赏,权衡之下,最终还是放弃了折花的念头。

  这个城市,月季需要远远的欣赏,人也需要静静的观看。走进僻静的小巷,穿过繁华的闹市,在街道的另一边,小桥的尽头,散落着几家不大热闹的门市,他们或卖一些零散的小玩意,或卖一些生活用品,或卖一些衣服,或卖一些水果,几年过去虽不至于看到门可罗雀的惨淡光景,但也从未见过人声鼎沸的吵杂场面。而唯一和我有些关联的地方就是下班时会走进去买一盒香烟,然后习惯的点燃,再走过已落寞繁华的闹市,穿过僻静的小巷,回到自己居住的小院子里。

  院外相连的是主人家住的房子,二楼靠北的房间租给了一个女孩,好像是在大公司做会计的,文文静静的,不好说话,住进来许久都没有注意过,只是每晚路过窗下的时候看到隔着窗帘发出橘黄色的光。

  人的好奇总是会源于对未知的探索,房东太太是个特别喜好安静的人,空了几年的房间会迎来一个陌生的新主人这足以让我好奇,当初我苦口婆心的和房东太太恳求了多次都没有应许。从房东太太的语气中能很清楚的听到亲切的味道,这让我愈加好奇,现在都市的女孩多冠以“汉子”之名,还能有这样稀有的品质使我坚定要认识一下,虽然我不是一个安静本分的人。

  /03/

  许久之后的一个晚上,祈盼已久的机会终于降临。那晚,当我从走过闹市习惯的将香烟点燃之后,在走近小巷的时候,我看见面前一个身影,她平静的一步一步走向深巷,昏暗的灯光我看不清背影,但本能的觉得她会是楼上的那个女孩,我紧跟着她的步伐。

  或许她察觉到了我,可能是出于害怕,她似乎有些慌张,步伐也不似之前的镇定,有些慌乱急促,在经过路灯下面的时候,偷偷的回头看了一眼,然后加快了步伐,快速的穿过了小巷。她提前掏出了钥匙,打开门,砰的一声把门关上,这或许是她这辈子做过的最粗鲁的事情。我伫立在她的楼下,楼上的灯始终没有开,我一连抽了好几根烟,灯还是没有开。

  事后我在想那晚或许是她走过最长的一段路,当看到后面一个嘴里衔着烟,一路跟着她的陌生人,还不怀好意的样子着实挺令人害怕的。

  之后我尽量保持着在那个时间出现在小巷里,可我再也没有遇见过她。近在咫尺却远隔天涯,我很想去房东太太家做客,房钱也比以前要交的更勤快些,可终究还是没有见到那个身影,当我依旧再见到楼上橘黄色的光透过窗帘,我渐渐的养成了站在楼下抽烟的习惯。

  一天清晨,我被房东太太久违的浇灌声惊醒,太阳刚爬上平房的屋顶,我揉了揉还没有睡醒的眼睛,看见月季又红,它的身旁站着一个穿米色大衣的女孩,正在试图去折花。是她,我想,房东太太正在和她说话,她轻笑,偶尔也说上几句,低不可闻,我竖着耳朵依旧听不清楚,只是听房东太太说月季花。

  她也喜欢月季吗?她更像是月季,美的让人窒息,却取之不易,它身在荆棘,似是磨砺,似是护卫。它只有芳香,静静的绽放,它美比玫瑰,却少有逐名,它无谓乎环境,无谓乎名声,独自绽放,自赏芬芳。这是我对月季的印象,是我所以喜欢月季而不仅仅是思乡的缘由。

  我想认识她,这座城市唯一应该与我有交集的她,我辗转来到这里几年,却依旧没有让我有丝毫的波澜,只是因为我选择待在了这里。我鼓足勇气去询问房东太太,她只是笑而不语,像极了深山里的大和尚。我终究还是没能认识她,我从未放弃。

  我依旧很想见她,就像清晨躺在床上欣赏窗前的月季。我爱看月季更爱看有她在侧的月季,那是一副美卷,是我印留这个城市的痕迹,是我眷恋这个城市的根源。

  家在远方,有月季为伴。亲在他乡,有美人所念。只身漂浮在这个城市让我真正抓到扎根的土壤,发芽,茁壮,衰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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